[摘要]作为时间的同路人，借着当下“大数据”、“移动端”诸多动力的推动和支持，同为近现代学术和科学史的记录者和见证人，穿梭于不同时空的文献之间，放大招的远非一家。

书店巡按

一个月前，学术出版界两大巨头斯普林格（Springer）和麦克米伦（Macmillan）宣布多数业务合并，成立新的斯普林格·自然（Springer Nature）公司。时间仿佛画出了一道回环：一方面在线（优先）出版已然成为从自然科学期刊到社会科学期刊的常态；另一方面则至繁而至简，不忘初心地检阅经年的积累，或静待检索或主动提供参考咨询，引领着一代又一代科学新人爬上“巨人的肩膀”。

成为新闻的只是新近联姻的大头马（斯普林格的标志）和红旗山（麦克米伦的标志是变形如旗帜般飘扬的双M），然而作为时间的同路人，借着当下“大数据”、“移动端”诸多动力的推动和支持，同为近现代学术和科学史的记录者和见证人，穿梭于不同时空的文献之间，放大招的远非一家。

更多的学者、更密切的交流、更短的审稿周期、更多的专业发表平台，和期刊纸质版有限的卷期数版面……研究成果“抢红旗”已然不再只是自然科学和工程类期刊的专利。早在两三年前，Wiley Online旗下的社科类期刊就有了在线提前出版的内容，甚至链接的逻辑设计，在读者按照刊名查询的时候，首先跳出的是First View的页面，其次才是手动点击进入最新一期目录。而从今年开始，顶级期刊拥有量与Wiley不相上下的剑桥大学出版社也悄然加入了外挂First View的行列。不过有意思的是，相比对自然科学和工程专业一生悬命的“查新”，在傲娇的社会科学学者那里这个词的分量远非那么重要，而其中的故事又是另外一篇小文才能容纳的了。

坐拥各学科顶级期刊的各大数据库玩的是“抢跑”，受制于同学术出版机构签订的移动墙（movingwall，即按约延迟收录最近N年的新出各卷）和固定墙（fixedwall，即按约不得收入某年之后新出的各卷）的过刊界大佬Jstor则凭借自己跨机构、跨时代（虽然其实相比动辄有着百余年历史的出版商本身，它才是后生）的家底在参考咨询的路上玩出了花样。

服务学术之外，Jstor似乎很乐意开一个更专业的Encarta Encyclopedia（不错，正是微软那个终结于2006年的多媒体/在线百科全书）外挂。今年第二季度一开始，Jstor就组合拳般地推出了一系列参考咨询类产品。虎妈虎爸虎娃自然不止中国有，更何况早研究性学习、大学先修课程（AP）本身就出自北美实践。互联网时代数十年间，纸质百科全书已然成为馆藏标本，多媒体百科全书多年前即遇到了信息量不能承受之重，Jstor新近推出的针对十到十二年级学生的研究基础（ResearchBasics）导览站，宣传词正是“高中生：学习如何利用数据库完成本科程度研究性作业”——或许可以称之为野心，然而更应该称之为启明？Jstor似乎注定要在“走出象牙塔”的路上前行得更远，高中师生手册之外，J大佬还瞄准了那些“浅阅读”的“深阅读”需求，以近期专业新闻为选题，在数据库中进行二次挖掘，推出深度/相关分析和资讯聚合文章的JstorDaily，网站虽然还是测试版，但显然受到了专业读者的欢迎。

而作为Jstor最忠实使用者的大学生，自然也是其生意经的对象，只是订阅费已经由大学及其图书馆慷慨解囊，有关回忆有关日常的周边商店（JstorGear）才是真正的引爆笑点和泪点所在：除了书包、棒球帽、马克杯和T恤，还有可口可乐红盖瓶风格的玻璃水瓶和盖上大J印章的老式借书卡片型帆布包。

说回学术出版机构，虽然没有跨机构的优势，但从几十到几百年不等的积累使得他们掬起一捧时间稍加凝固，即自成一部权威的文献回顾。自然科学领域，2010年就曾引进出版、编年分卷的《〈自然〉百年科学经典》无论作为书名还是标语都掷地有声。社会科学领域的期刊似乎更偏好专题论集，MITPress旗下《国际安全》（International Security）虽然近年来会时不时刊登一些Foreign Policy/Foreign Affairs附体的论文，但作为世人公认的国际政治乃至政治学顶级期刊，从自己的过刊里拣选论文，按议题编成论文包，出手便是学术史上绕不开的篇章。

与时间同行，专业新闻和学术研究自然不比时政新闻的短平快，然而问题深度的存在使得它们有了徜徉的时间——传统款的有邮件列表（Mailinglist），晚近款的有分专业博客、RSS推送，与时俱进版的有社交平台简讯推送、分专业/分期刊移动客户端、Podcast选文朗读和作者讲座，各大学术出版机构旗下的数据库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然而，也不是所有一路走来的数据库都有意构于谱系，立于当下的。同为历史悠久、各类文献通吃的信息服务商的EBSCO守着比Jstor类型更为丰富的数字化出版物资源，似乎更坚守“数据为王”这一朴素直接的逻辑：各类社交平台的接口和分身自然是有的，只是灰度地放在主页个体化订阅栏的角落里，鼠标滑过，才会蓦然点亮；基于强大文献资源的文献服务项目也只是给出商务风格的通栏横幅——颇有“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的气场。话说EBSCO淡定如此，或许是因为文献信息服务只是EBSCO集团业务不大不小的一角，整个集团旗下还有渔具（没错，它是世界最大鱼饵生产商）、地产、酒店产业……这么说来，与信息同行，与时间同路这么多年，EBSCO或许在更早之前错过了成为大数据第一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