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新闻就像电影一样,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剧情”随时可能反转。
雷洋死了,死的猝不及防。这个刚刚荣升为奶爸的年轻人,带着喜悦的心情去接朋友来家喝孩子的满月酒却莫名其妙地死在北京昌平警方羁押的途中。而根据当地警方的通报:雷洋嫖娼被警方带回审查过程中突然身体不适,警方将其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按照这种逻辑这是一起意外事件。警方没有任何责任,全在死者,而且死无对证。而且更凑巧的是当天的视频监控已坏和警方的执法记录仪也被摔坏,全部没有录像。
嫖娼与死的伪命题
一直在观察这几天主流媒体的新闻和措辞,发现所有主流声音都降目标关注于“人大硕士研究生”和“嫖娼”却没有媒体关注“人”和“死亡”。公众视线莫名其妙地被引导进入死胡同。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故意。然后,一个正常人的死亡事件变成了一个伦理和道德的谴责。
我不知道媒体会加上“人大硕士”这个四个字的标签。这是想寻找噱头抓取受众眼球还是故意抹黑“人大”或者有意玷污“硕士”。当让我这并不是为人大开脱,而且也没必要为他开脱,本来人大就是国内最优秀的高等学府之一,能够获得人大硕士说明雷洋是一个高智商的知识分子。
但是当贴上这个标签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坑。因为贴上标签之后,很多的受众只看见了人大硕士嫖娼的事件,却没有人注意到雷洋是怎么死的。原来贴上标签之后,所有的注意力在无形中转移了。
昌平警方的通报中称,雷洋在被警方带回审查时,抗拒执法并企图逃跑,被依法采取“强制约束措施”。那么,这个被一笔带过的“强制约束措施”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措施。目前,尚不得而知。
微博大V“兔主席”在5月11日 发表了对这件事的看法:对这个事件,首先抓住我眼球的是“人大硕士”这个标签。我开始以为雷洋是在读学生。后来一查发现他多年前就毕业了。这说明媒体在有意识地炒作他的身份(构成某种意义上的sensationalism)——人大硕士这个身份被认为是雷洋最引人注目、最值得被关注的标签,高于他所有其他的身份认同,包括后来的工作。是他的身份引发了人们对事件的关注。然后再看这个事情的本身。初期,对他背景的一些烘托描述,比如高学历、适逢结婚纪念日、小孩满月等等,似乎让人们觉得他不应当或者不太可能在道德上存在瑕疵,去从事“嫖娼”的行为。潜台词是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警方和某些媒体不知道,在转移民众注意力时,实际上自己也在无形中陷入彀中,因为有些细节他们很难自圆其说。随着互联网的开放,任何消息的隐瞒都能被网友找出蛛丝马迹。何况今天国民已经不是50年的国民,国民素养和辨别力已经上了好几个层次。
媒体在报道时一味强调“人大硕士”、“是否嫖娼”,全部是避重就轻,转移视线,偏移主题。既不专业也有欲盖弥彰之嫌。
就算雷洋嫖娼,就算他是人大硕士又怎么了?因为嫖娼只是一个道德问题和治安案件。而非正常死亡则是刑事事件。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六条规定:“卖淫、嫖娼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按照该条款的规定,从事卖淫嫖娼活动的处罚措施无非就是罚款加拘留,在嫖娼与死亡之间,依然有着莫大的距离。也就是说,雷洋嫖娼与他的死亡之间没有必然的关系。
视频录像无记录 拷问安防?
根据警方的通报表示:“雷某试图逃跑,在激烈反抗中咬伤民警,并将民警所持视频拍摄设备打落摔坏”。警方通告中的视频拍摄设备实际上就是“执法记录仪”。对于安防人,执法记录仪大家都不会陌生。这种通过提供有效的现场影像资料,供案件指挥、侦破和检察机关取证的小型电子设备可是公安干警执法时维护自身权益的有力武器。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2010年初,北京市公安局在全局推行执法记录仪制度,要求民警每一次出警都必须使用执法记录仪记录出警全过程。而根据资料显示,昌平警方用的是瑞尼执法记录仪A5。这是一款经过公安部检测和认证的产品。根据产品参数介绍,这款产品是可以经受住3米的裸摔。而一个正常的人应该在1.7m左右,而且执法记录仪通常都是夹在制服的胸前口袋上。按照这种推理,只要执法记录仪不是人为地向上抛出去从高空坠地,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摔坏。而且就算摔坏了,执法记录仪里面还有一张存储用的SD卡,数据基本不会损坏。那么怎么就这么凑巧了,执法记录仪就偏偏坏了。为什么会坏了,你懂的…………
此外,据财新记者报道,事发地龙锦苑东五区小区门对面有两个摄像头,可以清晰看到事发地。足疗店附近的“我爱我家”员工接受采访时也表示,门口的探头是360度的,“刚刚有修探头的人来过了”。他听说因为摄像头坏了,“那几天的视频没了”。
雷洋岳父也表示,5月9日下午,雷洋的同学曾去天鑫家园物业申请查看监控视频,物业跟他们说监控录像坏了,“而5月9日上午刑侦部门曾去找过物业”。
所有的视频都神秘的消失或者丢失,一度让我这个从事了多年安防行业的安防人以为是安防产品出了问题。但是看完上述细节之后,消失的视频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