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顾卡杰,是前几年在一次会议中,他坐在笔者旁边,记了满满几大页的笔记,瞄了几眼,笔记内容是各种精辟观点的总结以及对某些观点打出的大大问号,比如:明明是传统的数据仓库,这与数据中台有何关系?只是用AI 解决了业务链的一个环节,就实现了 AI 赋能?明明是几个作业状态节点的感知,这就实现了数字孪生?......
顾卡杰——宁波大榭码头信息部副部长,这是一个非常擅长学习善于思考并将理论与实践进行着很好结合的传统但小众行业的信息化负责人。如何将广域的技术与自身小众的业务进行结合创造价值?这是我们对话的最原始动机。

上图为:宁波大榭码头信息部副部长顾卡杰
数字化转型:用好“屠龙刀”,深挖“武穆遗书”
无论是外部环境还是内部环境,不谈数字化转型似乎就是信息化部门领导者的功力不够。但面对各种眼花缭乱式的洗脑,顾卡杰坦言必须要进行深入思考。“传统行业,如果没有深入的思考,既便用了一些 BI 工具、AI 技术、云计算、数据中台等等,那么就是拿’屠龙刀’当刀用,但是屠龙刀的最大价值并不是当刀用,作为 IT 人,更应该去挖一挖每一把’屠龙刀’里面的’武穆遗书’“。在顾卡杰看来,数字化转型的”武穆遗书“,应有以下几种功法:
首先,从现代企业组织核心出发打基础。
传统的企业管理理论中,企业是一个黑盒节点,并没有把这个黑盒打开。而现代企业管理理论,是从企业家出发,企业家是对市场有着独特判断的一群人,所谓判断,是关于使用资产以满足消息者偏好的一种新颖的推断。当企业家依据他的判断,购买这种资产,并和其他资产进行组合时,就构成了“企业”。现代企业,所有者“原发判断”,并授权其他人做出“派生判断”。这个过程,就是今天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追溯的原点,我们数字化转型任何时候不能忘记了企业的初心。
其次,转型的本质是“创新”。
传统企业的转型,是从制造工厂向研发机构的转型;其背后是:生产单元向创新单元的转型;而其深层基础是:从个人创新向集体创新的转型。而今天传统企业的转型,就是一种集体创新。
第三,要想清楚什么是数字化?
因为数字化可以让非创新活动更简单,资源投入更少,让更多精力投入创新中。同时,数字化让企业获得一种新资产——数据。数字化也让企业活动提供更友好的环境。尤其是在新冠病毒疫情之下,不确定性大大增加,而对抗不确定性的最好办法也就是数字化。只有数字化才能知道当某种风险发生的时,自身企业有没有办法抵抗风险?还能不能折腾?应该怎么折腾?也只有数字化,才有可能预测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数字化转型:其重点是数据管理
因此,数字化转型的重点是用好数据,做好数据管理。那么,企业数据管理可以做什么?
顾卡杰认为:数据治理,数据共享,数据应用。这些本质上都是面向创新的,为了企业创新。以财务管理为例,大多数据决策不是算出来的。这个项目能不能投,取决于你站在哪个框上看问题,你站的那个框框越大,你越有可能做出正解的决定。我们要不断地意识到自己生命当中所遭受的局限,不断地把这个局限打破。以前企业做数字化就像在海边沙滩上捡贝壳,现在的数字化转型,机会在产业链深处,深海险远,但深海有珍珠。
实际上,不只是财务,业务、商务、技术、工程、行政,现在都需要 IT 技术,这也成为职能部门转型的必备要求。这种对 IT 的需求,已经衍化为IT+的形态出现 ,比如 IT+财务,IT+业务,IT+设备,职责边界将被打破,只有打破才会发现新的机遇和新的动能,换句话说,需要双方在彼此领域互补,甚至是覆盖。
ITBP 的时代来了,顾卡杰认为,现在互联网企业和传统企业的信息化技术存在代差,而在传统企业里,好的 IT建设往往是在拉企业自身的数字化成熟度,而 IT的能力和组织 内对数字化的认识也存在代差,这就让 IT 在做数字化时变得是非常困难。顾卡杰认为,现在是时候把一部分 IT 打散,让IT“工具”职能部分分散到组织 的部门中,真正与企业经营 管理中各环节相结合,这可能是传统行业数字化转型比较稳的一条路。
那么,什么样的 IT 可以集约,什么样的 IT 应该离岸?顾卡杰认为:”那些流程固化、业态固化的部分工作可以集约,也可以离岸。比如财务共享中心,共享的是传统、固化的记账流程。但瞬息万变的业务环境,又哪有业务是恒定的?因此,固化的同时,也需要留出应变的空间。“
应用新技术:讲究法、师、地、侣、财
从顾卡杰身上,可以看到中国文化的各种折射,他读书广泛,并把这种文化沉淀在自己的日常工作中。在新技术的应用上,他主张”法、师、地、侣、财“。这本是中国古代道家的修行之法。
顾卡杰进一步解释:”做成一件事情需要这些因素:法就是技术和能力;师就是要找得到技术圈的高人;地就是能让你发挥的舞台和空间;侣就是在这个领域上下游的人脉和朋友圈;财就是所有投入的财力物力。而应用新技术,开展新项目也是一样的。作为技术应用方需要客观、冷静的看待新技术。能看到它的好是一种境界;能看到它的坏也是一种境界;看到它的好,并且能把它用好是一种境界;看到它的不好,并且能还能把它用好更是一种境界。”
以宁波大榭码头集装箱码头的5G 应用为例,在 IT 看来5G 只是一项技术,但如果要应用,则需要深入了解、掌握、内化,看透技术本质、结合业务场景解决问题才是 IT的 创新之道。拿上行带宽来说,5G 直接拿来用,还是存在上行带宽和时延的问题,运营商网络上下行不对称。而5G NR的双工模式包括FDD和TDD。中国5G频段3.5G和2.6G,均采用TDD模式。FDD叫频分双工,上行和下行分别在两个独立的、对称的频率信道上传送。这就好像是双向车道,互不干扰;TDD叫时分双工,上行和下行在同一频率信道上传送,两者通过时间间隔来分离。这就好像是潮汐车道,需要分时段来控制车辆通行方向。
5G初期,3.5G上下行时隙配比主要针对eMBB场景设计,典型采用7:3或8:2等,即整体资源70%的时间用于下行,30%用于上行,因此下行单用户速率可以达到1.5Gbps,上行只有280Mbps;而手机收下行数据时,反馈ACK/NACK需要等到上行时隙到来才能发送,因此造成7:3配比下最大时延约4.2ms,平均时延约2.5ms。
宁波大榭码头通过有针对性的方法,调整5G 传输方法,比如:5G超级上行,来匹配业务场景。
顾卡杰同时也指出:”当然,在提高项目成功率,避免交钥匙工程或者被忽悠,针对新技术的应用,IT 还需要有能力和供应商一起去实现新技术的价值。需求方与科技行业的供应商,其实是一种共生的相辅相成的关系,比如我们与戴尔科技集团合作,通过采购戴尔的服务器与工控机,服务器目前主要用于我们的核心生产系统,包括码头业务系统,数据库,中间件等;此外,码头上面有大量的设备,场地上有龙门吊、岸边有桥吊、堆高机、灯塔,这些设备都需要有对应的工控机做配备,戴尔的工控机可以为我们提供稳定的数据采集,实现对设备状态的监控。因此,戴尔科技集团等供应商为我们在码头的数字化、智能化的建设过程中,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非常稳定的算力及IT基础设施支撑,这保证了我们IT团队可以全力投入到用IT技术为企业提升效能服务,加快自身企业的创新,而不需要再去顾及技术架构的稳定性,这也是IT价值的一种体现“。
那如何判断 IT 应用新技术的成就?顾卡杰说:“应知来处去处,得来处去处,合来处去处!也就是知其所以然,用其恰到好处,最后还能融汇贯通,演化为更多的应用,最终创造更多的价值”。